1
那天,叶晶给代哥打了个电话,开口就问:“喂,代哥,你现在忙啥呢?要是没什么事,中午请我吃顿饭咋样?”
代哥正准备出门,听见这话当场乐开了花:“哎呦,叶晶,这什么意思?想请我吃饭还要先问我忙不忙?”
叶晶笑嘻嘻地说:“没啥大事,就是有个好消息跟你说说,你请我吃顿饭,我就跟你说清楚。”
代哥一听立马来了精神:“行,那中午十一点半,王府井见,我请客。对了,把你弟妹也带上,这消息也跟她有关。”
“好的,十一点半,王府井准时见!”叶晶说完便挂了电话。
到了中午,代哥带着静姐和王瑞开车到了王府井,找到一家餐馆坐下。不一会儿,叶晶顶着那标志性的长发走了进来。
代哥看见他调侃道:“哟,晶哥,你这头发还是这么飘逸,没打算修剪修剪吗?”
叶晶摆摆手说:“你懂啥,咱们做艺术的,这长发就是咱们的标志,怎么舍得剪呢?”
代哥笑着摇头:“行,别逗了,快坐,饭菜都点好了,就等你呢。说吧,啥好消息?”
叶晶坐下,神秘地告诉他们:“代弟,我之前不是跟戴军合伙开了一家演艺公司嘛,后来没做了。现在我全心扑在导演这行了。刚有个朋友要投资一部电视剧,找我当总导演呢!”
代哥一听,立刻拍手叫好:“晶哥,这可真是好消息,祝你事业红红火火,拍出好剧!”
叶晶信心满满地说:“放心,我一定全力以赴!”
静姐也赶紧祝贺:“晶哥,恭喜你当上总导演啦!”
包间里顿时充满了欢快的气氛。叶晶忽然话锋一转,对大家说道:“弟妹,我得跟你说件事儿。投资方和制片人都定了,这部28集的剧,演员选谁,我说了算。女一号还没定,你之前不是也演过戏吗?要不要试试?想演的话,女一号的位置就是你的,咋样?”
代哥一听,乐开了花。静姐结婚这么多年,一直喜欢演戏,之前也拍过几部不错的作品。婚后虽然很少再出镜,但完全是出于爱好,不是缺钱。
代哥笑着答应:“晶哥,这主意太棒了,她肯定乐意。”
静姐听了,脸上立刻绽放笑容:“老公,真话,我很想演这部戏。呆在家里太无聊了。晶哥,要是能演女主,我肯定去,钱多少无所谓,就图个开心。”
叶晶闻言拍了拍胸脯:“行,弟妹,只要你点头,女主就是你的。这事儿我说话算数。代弟,光这事儿你是不是得跟我喝一杯?”
代哥二话不说,举起酒杯:“晶哥,来,我敬你一杯。”
两人杯碰杯,一饮而尽。代哥随口问:“晶哥,这剧大致说啥?有感情戏没?”
叶晶解释:“讲的是个农村女孩到城市打拼,最后成了公司总裁。剧里肯定有感情戏,她跟两个男演员会有情感纠葛。”
代哥皱了皱眉:“那不行,我媳妇可不能演那种纠缠的戏。”
叶晶说:“代弟,拍电视剧哪有不带感情戏的?没感情戏,那根本不算戏。”
代哥连连摆手:“那不行,让我媳妇和别的男演员演感情戏,那绝对不行。”
叶晶安慰:“代弟你放心,剧里那些感情戏都很含蓄,最多就是拉拉手,没啥超出分寸的。”
静姐也劝旁边老公:“老公,演戏嘛,总得有感情线,不然不好看。我肯定不会演得出格的。要是太过分,我可不接。”
代哥听了,心里才踏实:“晶哥,我得跟你讲清楚,这戏得正能量满满,给我媳妇塑造个像样的角色,女英雄那种。”
静姐忍不住笑:“老公,你逗,我哪像能演女英雄的样儿。”
叶晶见状赶紧详细介绍:“代弟,这剧的女一号是个农村姑娘来到城里一步步创业,最终变成女总裁,故事励志正面,没乱七八糟的东西,你放心。”
代哥满意地点了点头:“晶哥,你这么一说,我心里有底了,让小静去拍就行。”
这样,饭桌上的事儿就定了,静姐准备跟着叶晶去拍电视剧了。不过,剧组不在京城,是去大连拍摄,因为投资方是那边老板。
三天后,静姐准备动身,代哥叮嘱叶晶:“晶哥,到大连可得照顾好我媳妇儿,她要是在剧组吃亏了,我可找你算账,听见没?”
叶晶拍胸脯保证:“代弟你放心,剧组谁敢欺负弟妹,我第一个不答应,你尽管放心。”
代哥又提醒:“晶哥,有事给我打电话,我那边朋友多,能帮忙。”
叶晶惊讶:“代弟,你在大连还有朋友?”
代哥自信道:“当然了,都是能帮忙的人,有事找我。”
叶晶笑着应承:“行嘞,知道了。”
静姐准备去大连拍戏,大家都觉得她能自己开车去可能更方便,但她不一样,干脆跟着叶晶他们坐商务车走。
代哥说:“小静,要不你开我那辆虎头奔去?坐商务车舒服吗?”
静姐摇头:“不开了。大家都在一个剧组,开车多别扭,聊天都不方便,不如坐商务车一起去。”
代哥无奈:“行吧,随你。”
静姐特别接地气,没开车,跟着叶晶他们一行浩浩荡荡从京城出发,直奔大连。
到大连后戏还没开拍,叶晶就把和静姐搭戏的两个男演员叫来,郑重交代:“你们俩给我记住,和女一号搭戏,我说啥你们就怎么演。拍完了,离她远点,别太亲密,听见没?”
两个小伙子懵了:“导演,拍戏不该交流吗?”
叶晶道:“正常交流没问题,但我要先提醒你们,戏外别对她有啥不该有的心思。谁让我看见了,非抽你两嘴巴子。”
其中一演员说:“导演,我看静姐挺好,年轻人要是看上了我,不接触能行吗?”
叶晶急了:“你这么说,是不想演了吧?你知道张静都结婚了吧?她老公可是京城的大哥大,你惹了他,后果你懂的。我提前告诉你们,要敢弄事,这戏别演了,开除你!”
两个演员吓得马上点头:“知道,知道,不敢了不敢了。”
开拍前,叶晶把事安排妥当。一切就绪,这部28集的电视剧正式开机。静姐在剧组里人缘特别好,有范儿,还经常帮刚踏入演艺圈、条件一般的新演员。
这些新人没多少钱,只能吃剧组的盒饭,有时候想出去吃顿好的,静姐就慷慨解囊,隔三差五给大家塞几百块钱,让他们好好聚聚。她对这些演员特别大方,好得不得了。
这么一来,静姐在剧组里口碑超棒,人缘极佳。
戏一开始前十天,进展顺利,拍到两三集了,毫无差错。
2
时间一过半个月,麻烦就来了。
大连有个叫王秀的女孩,毕业于电影学院,家就在本地。她特别痴迷演戏,梦里都想着一炮打红,但一直没碰到好机会。谁知道她从哪儿听说,京城有一个剧组跑到大连来拍戏了。王秀一听,心里乐开了花,立马拿起手机,噌噌噌打了个电话。
她打给谁呢?尹洪德,普兰店地头蛇,号称“二哥”,有钱有势的哥们儿。电话一接通,王秀就开口:“二哥,您现在忙吗?”
尹洪德说:“不忙不忙,秀儿,啥事呀?”
王秀说:“二哥,好几天没见了,有点私事想跟您聊聊。”
尹洪德问:“啥事,电话上说吧。”
王秀说:“电话不太方便,咱们见面说成不?”
尹洪德听后一乐:“行,来吧,到普兰店,我在宾馆等你。”
王秀说:“那好,二哥,我马上就到。”
话一落,她直接从大连火速赶到普兰店。抵达后,一见到尹洪德就软声软气撒娇:“二哥,好久没见你了。”
尹洪德笑着说:“来坐来坐,秀儿,咱俩差不多好几天没露面了吧,二哥可挺想你的。你给二哥打电话,二哥高兴得不行。快说,什么事儿?”
王秀说:“二哥,最近大连来了个剧组,是京城的,他们正在这里拍戏。”
尹洪德不屑地说:“拍戏又怎样,跟你有啥关系?”
王秀一脸认真:“二哥,我想参演。”
尹洪德愣了愣:“你想演戏?你会吗?”
王秀满不在乎:“二哥,我可是电影学院毕业的。”
尹洪德疑惑道:“艺术学院毕业的?你竟然没告诉我,咱们那么熟了,你都没提过这事儿。”
王秀笑说:“二哥,你也没问我啊。”
尹洪德又问:“那你到底什么意思,直说吧。”
王秀说:“二哥,剧组来了,我知道你在大连人脉广泛,能不能帮我跟剧组说说,让我能演个角色,女二号三号都成。你这么有本事,一句话的事情。”
尹洪德听了不太高兴:“就凭我一句话,你只能演个二三号?我要是去说了,你不能演个女一号?二哥的面子能这么不给力?”
王秀赶紧说:“二哥,要是让我演女一号,我会感激你到死,得好好谢你。”
尹洪德笑着:“那成,明天带你去剧组一趟,我跟他们说,让你直接演女一号。”
王秀兴奋:“二哥,太谢谢你了,你真是大好人。”
尹洪德又道:“好久没见你,二哥挺想你的。晚上别走,我有个饭局,吃完咱们回宾馆聊聊,怎么样?”
王秀爽快答应:“二哥,行,我听你的。”
尹洪德笑眯眯地说:“我就喜欢你这么配合。”
尹洪德之所以这么喜欢王秀,除了她长得漂亮,高挑快一米七,身材苗条,长相俊俏,一张瓜子脸,眼睛水灵灵的,十分会打扮,特别讨喜。
那天晚上吃完饭,尹洪德带王秀回了宾馆。进了房,具体发生了什么,这里就不多说了。
第二天一早,尹洪德看见王秀还在沉睡,轻轻拍她白嫩的脸蛋:“秀儿,快醒醒。”
王秀迷迷糊糊地喊:“二哥,你拍我干啥,疼。”
尹洪德笑着说:“快起来,你不是要去剧组演戏吗?赶紧收拾,带你一起去。”
王秀应声:“好嘞,二哥,我马上就弄好。”
王秀忙着整理时,尹洪德给手下大斌子,也就是谭斌打了电话:“斌子,你在哪儿?”
谭斌回答:“二哥,我在外面溜达着呢。”
尹洪德吩咐:“叫上几个兄弟,来日月宾馆308房,我和你嫂子在这里休息,待会儿咱们还得一起去大连办事。”
谭斌应道:“知道了,我马上来。”
不一会,谭斌带着两位兄弟,开着车赶到宾馆,和尹洪德、王秀会合,大家一起吃了早餐。吃完,他们几人从宾馆出来,坐上两辆车:一台虎头奔,一台4500。每辆车坐四五个人,踩着油门,直接朝大连飞驰而去。
九八年那时候,开虎头奔和4500的,全都是有钱有势的主儿。一般老百姓哪能开得起。就算开面包车、捷达,那都算是有点身份了。
到了大连,王秀早就打听好了剧组的拍摄地址。车还没开到跟前,就看见拍摄现场用围栏严严实实围着,入口处还配了保安把守。
车停稳后,尹洪德带着王秀,后面三个兄弟紧跟步入。
他们来到入口,保安挡住问:“几位大哥,有事儿?”
“这儿正在拍戏呢,随便人最好别进。”
尹洪德一看保安也不是善茬,左手戴着劳力士,右手戴着两颗大戒指闪闪发亮,他先抬手炫耀左手腕表,顺势用右手指了指脖子上的大金链子,得意地说:“你认不认识我?我是尹洪德,道上的人都叫我二哥。给我让开,我找导演有事。”
保安一听,知道是惹不起的人物,立马指了指里面说:“大哥,导演就在里面,你们进去吧,事情和他讲。”
尹洪德带着王秀,还有三帮子兄弟,昂首挺胸进了大门。
一进来,就发现拍摄还没开工,主演叶晶、张静正躲在帐篷里休息,叶晶还在给大家讲解戏份。
帐篷外,新演员和跑龙套的临时演员们聚在一块,有人啃着盒饭,有人早餐没吃,有人捧着包子,有人喝着豆浆。说实话,这些跑龙套的真辛苦,吃饭没着落,一天赚不了几个钱。
这时,尹洪德带着王秀、谭斌和两位兄弟,一头扎进导演帐篷门口。
尹洪德一指帐篷喊:“谁是导演?快出来,我找你有事!”
叶晶正讲得起劲,抬头一看,说:“哥们儿,啥事?我们马上要开拍了,要不别耽误事儿。”
尹洪德不耐烦:“啥开不开的,谁说了算?谁是导演?快出来,别磨蹭。”
叶晶见气氛紧张,只好走出帐篷,里面张静姐探出头打量。
叶晶一出现,尹洪德抢先开口:“你就是总导演吧?说了算吧?”
叶晶点头:“对,我是导演,有事吗?”
尹洪德说:“我给你带了个人。来,秀儿,过来。”
王秀在后头扭扭捏捏走上前,穿了条小皮裙,露着肚脐,头发烫成小波浪,嘴唇红得抢眼,她走得忸怩拙笨。
叶晶看着说:“大哥,这啥意思?”
尹洪德说:“没啥,就是你们拍戏,我给你带个演员,能不能安排她演个角色?”
叶晶问:“你带演员来了?”
尹洪德说:“嗯,演个角色,怎么样?”
叶晶觉得这帮本地地头蛇不好惹,只好说:“演角色可以,我帮她安排个角色。”
尹洪德追问:“安排啥角色?”
叶晶想了想:“我们有两个角色没定,一个是老板司机……”
“还有个是总经理秘书,你觉得怎么样?”尹洪德没摸着头脑,转身问王秀:“秀儿,这两个角色你觉得怎么样?”
王秀瞟了一眼,犹豫道:“二哥,这俩角色不够出彩,算几号角色啊?”
尹洪德听后,转头问叶晶:“哥们儿,我问你,她演司机或秘书,在你们剧组算啥级别啊?”
叶晶纳闷:“啥级别?”
尹洪德解释:“就是你们剧组分女一号、女二号、女三号这种等级,我问到底是几号角色。”
叶晶轻笑:“大哥,你们那儿不分号。”
3
王秀一听,赶紧接话道:“没给号,是不是就是说咱们不重要啊?”
尹洪德这话一听,怒火冲天,声音立马壮了起来,大喊道:“我女朋友连个号都没有!”话音刚落,他一巴掌挥向了叶晶的脸,叶晶险些跌倒。
叶晶捂着脸,一脸懵懂:“大哥,你干嘛打我啊?”
尹洪德怒气未消,继续吼道:“我打你有什么问题?我女朋友来了,你叫我给她安排个跑龙套的位置,这合理吗?这是不是不想干了?快说,是谁当女一号?在这吗?出来让我看看!”
帐篷里,静姐正坐着,看到尹洪德竟然动手打人,气得脸色涨红,正要说话,却被旁边的副导演阻挡住。副导演低声劝道:“姐,别冲动,你要是着急出声,事情会闹大,千万别吵。”
叶晶捂着脸,委屈地说:“大哥,这事我说了不算。女一号都是老板和投资人定的,我只是负责拍戏的,没权力说话。你想让我换,我没办法啊。”
尹洪德又追问:“谁是投资人?是不是大连那边的?叫什么名字?”
叶晶答:“是大连的。”
尹洪德进一步问:“叫什么名?大连我没哪人不认识。”
叶晶答:“叫李文江。”
尹洪德一听,惊讶道:“李文江?不是九月集团那个老总吗?”
叶晶无奈:“大哥,我真的不清楚。我也是通过朋友介绍来大连拍戏的,只知道他叫李文江。”
尹洪德说:“好,李文江是吧?我给他打电话。”说完掏出手机,拨通了李文江的号码:“喂,文江,我是尹洪德。我想问,你们是不是投资了一部电视剧,在大连拍摄的?”
电话那头,李文江很惊讶:“对啊,我投了个电视剧,你怎么知道的?”
尹洪德回:“我就在片场呢。”
李文江问:“二哥,你去那儿干嘛?”
尹洪德答:“我带了个朋友,是个小姑娘,我女朋友,戏剧学院毕业,也演戏。你们现在拍戏,让我女朋友演女一号怎么样?”
李文江有点为难:“二哥,戏已经拍了十多天了,几集都拍完了。这时候让导演换人,估计不太可能接受。”
尹洪德一听,马上不乐意:“为什么不答应?不是你投的钱?你不就是老大吗?你说话还管不着?我尹洪德的话难道没分量?”
李文江心知尹洪德不好惹,连忙说:“二哥,行,我知道了。既然你开口了,我给你朋友安排一个重要角色,可以吗?”
尹洪德问:“怎么安排?你跟导演说一声。”
李文江答:“成,二哥,你把电话给导演,我跟他说。”
尹洪德把电话递给叶晶:“李老板要跟你说几句。”
叶晶接起电话:“喂,李总,有什么事?”
李总直截了当道:“咱们投的这部电视剧,女一号得换,换成尹二哥的女朋友,原来的不出演了。”
叶晶赶忙劝说:“李总,这不合适吧,戏都拍了这么久,已经播出两三集了。现在换人,损失太大,之前的镜头都得重拍。”
李总不以为意:“叶导演,别管这些,重拍没问题,投资的钱我全补上。咱拍这戏也图个开心。更重要的是,尹洪德这人不好招惹,惹他麻烦大了。你赶紧换了,别搞砸了剧组。”
叶晶没辙,只好答应:“李总,我明白了。”
她把电话递还给尹洪德。尹洪德接过电话说:“文江,谢了,哪天请你喝酒。”
李总谦虚回话:“二哥,没事,这是应该的。”说完便挂了电话。
这时,叶晶和尹洪德对视一眼,尹洪德开口问:“叶导,李老板应该跟你说了吧?我女朋友能演女一号不?”
叶晶看了他一眼,心里明白得很,既然老板都点头了,自己还能说什么?只答应:“得嘞,大哥,李总都说了,你女朋友留下,待会给她安排试戏。”
尹洪德乐得跟王秀说:“秀,听见没,你就是女一号了,在这安心拍戏吧。对了,那个原来的女一号是谁?在不在?出来让我看看。”
帐篷里的静姐忍不住了,叶晶挨训不说,女一号的位置也被抢了。静姐倒并不是贪图那个角色,拍戏纯属兴趣,不为钱。只是被欺负了,心里堵得慌。副导演还拉着她说:“姐,别吭声,别出来。”
张静不管三七二十一,迈出帐篷:“你们找女一号?我就是,找我干嘛?”
尹洪德冷笑一声:“告诉你啊,我女朋友是女一号,你该干嘛干嘛,听见没?你是个女的,要是男的,我早动手了,赶紧走。”
静姐气得不行,准备上前理论,叶晶赶紧挡住:“弟妹,别吵别吵,再说咱们就吃亏了。”
尹洪德眼睛瞪着:“你还跟我顶撞?看我不收拾你。”话音刚落,正要动手。
这时,副导演和叶晶赶紧拦住他:“大哥,别动手,别闹了。女一号都让给你们了,别冲动了,消消气。”
尹洪德身后的小弟谭斌见状,一摆手掏出家伙吼道:“谁想跟我大哥比划?再说多了,我打残你。”
叶晶和副导演吓得立刻认错,拦住谭斌:“大哥,别说话,别说话。”其他人硬生生把静姐拉走。静姐忍着没发火,终于稳住了局面。
局势稳住后,尹洪德冲叶晶喊:“叶导,我女朋友现在就在这拍戏,你可得好好拍,别拍得乱七八糟。拍不好,我还会再来找你的。”
说完,他斜眼看了王秀一眼:“秀啊,你安心待在这,有事给二哥打电话。二哥在大连,晚上你拍完了来找我,听清楚没?”
王秀点头:“二哥,我知道,一定好好拍。”
交代完,尹洪德带着几个兄弟就离开了。
叶晶和张静站着,一脸无措,心里气得够呛。旁边的演员和演张静男朋友的两个人也围过来,劝慰说:“姐,别生气,导演也别生气,别跟他们一般见识。他们都是混社会的,惹不起,惹急了咱们都吃亏。”
张静看了叶晶一眼,问:“晶哥,这事儿怎么办啊?”
叶晶叹口气,看着张静说:“弟妹,真对不起你。我从京城把你带来大连拍戏,结果出这种事。回去我怎么向代弟交代,我都不好意思见他了。”
张静赶紧安慰:“晶哥,这不能全怪你。拍不拍戏都行,我也不是图钱,没打算出名。只是闲着无聊,喜欢拍戏,才来玩的。就算不拍没什么大不了,可被无缘无故打一巴掌,这不是欺负人嘛。”
叶晶听了,说:“弟妹,咱来大连的时候,代弟跟我说过,他在大连有朋友。能不能帮下忙?不行的话,我给代弟打电话。”
张静想了想:“我知道代弟在大连有朋友,也见过他们,但能不能解决这事,我心里没底。”
张静说得没错。她和段福涛、王平吃过饭喝过酒,但对他们到底是做什么,心里一直不明白,也猜不透他们是不是社会上的人。
代哥也没详细跟张静说过这些,所以她心里七上八下,不知道能不能把事儿处理好。于是说:“晶哥,你给代哥打个电话吧。”
叶晶看着张静,问:“弟妹,是我打还是你打?”
张静连忙摆手:“晶哥,你打吧。”
叶晶掏出手机,拨通代哥的号码:“喂,代弟,我是叶晶。”
“晶哥,大连那边拍戏挺顺利吧?我媳妇表现得怎么样?”
叶晶叹了口气:“代弟,有点麻烦。投资方那边说要换掉你媳妇,不让她演女一号了。”
4
“什么?我媳妇演得不行?要真有问题,就让她回去别在那儿拖累剧组。她出来演戏纯属图个开心,不是想着蹿红挣大钱。既然情况变成这样了,那就别耽误了大家,让她回去算了。”
叶晶赶紧解释:“代弟,你误会了,弟妹演得非常棒。”
“既然演得好,为什么还要换人?这是怎么回事啊?”
叶晶无奈地说:“你不知道,当地有一群混混来惹事,带来个女演员,说是他们老大的女朋友,也混演艺圈的,非得抢女一号,挤掉弟妹。那混混还跟投资方老板认识,打了电话。老板在江湖上有来头,不敢惹,最后只能给我打电话,让我把弟妹换下。”
“晶哥,这事儿我们不能退缩,也不能怕。我让你先呆大连,我马上飞过去。”
叶晶一听代哥要亲自来,心里有点担忧:“代弟,大连那边你有朋友吗?靠谱吗?能解决这事儿吗?”
“晶哥,放心,我大连那边的人脉很广,这事儿肯定能处理。我亲自去找他,绝对没问题。”代代哥自信地说,“这件事我肯定帮你搞定,晶哥,你别操心。”
听到代哥这话,叶晶心里顿时踏实许多,“好吧,代弟,有你这么说,我就放心了。”话音刚落,代代哥就挂了电话。
放下话机,代代哥又想了想,拨给了段福涛:“三哥,是我,加代。”
“哎呀,代弟,这么大半夜的,我还以为是谁呢。”段福涛带着醉意的声音传来。
“三哥,我是想你了,正好打电话问候一下。”加代笑着说。
“我刚醒酒呢,酒劲还没消。”段福涛笑着回应,“你怎么冒这时候打给我?”
“我明天打算去大连一趟,三哥。”
“真的?太好了,你来大连,三哥好好招待你,我们哥俩好好喝一场。”
“不过三哥,我去大连是有点事儿需要处理。”
“没关系,什么事儿你来了再说。对了,把你弟妹也带上,咱们好好聚聚。”段福涛热情地邀请。
“她已经在大连那边了,不过不是陪我来的,是去工作的。”加代解释道。
“这样啊,那得找时间请她吃顿饭。你明天什么时候到?我去接你。”段福涛说道。
“好嘞,三哥,到了联系。”加代说完挂了电话。
紧接着,加代又给马三拨了过去:“三儿,在哪呢?”
“哥,我正跟丁健吃饭呢。”
“行,这样,你把丁健、大鹏、王瑞、金阳还有二老硬他们都叫上,明天随我去大连一趟。”
“去大连干嘛啊,哥?”马三疑惑问。
“你嫂子不是正好在大连拍戏吗?咱们过去看看她,顺便办点事儿。”加代回答。
“明白了,那明天一早我去你家集合?”
“没错,明早准时来我家集合。”加代说完挂断电话。
第二天天刚蒙蒙亮,加代家门口已经聚集了一帮人,马三、丁健、大鹏、金阳、王瑞个个精神抖擞,准备出发去大连。二老和他们几个凑在一起,开着两辆车从四九城出发。一辆是加代的豪华虎头奔,另一辆则是三哥的4700。早饭在宝龙小区解决后,七人一阵猛踩油门,直奔大连方向。
路上,代代哥给三哥段福涛打电话:“三哥,我大概几点到,你到国道口接我一趟。”
一抵达大连,刚下国道口,就看见段三哥开着四辆虎头奔,带着十几兄弟在那里等候。代代哥赶紧把车停靠过去,两人见面热情握手。段福涛笑道:“代弟,好久没见了,我这可真盼着你来了。”
“我也想你。不过咱别急着吃饭,我媳妇在剧组,我想先去看看她。”
“你媳妇还拍戏?我都不知道这事儿。”
“她以前演过戏,结婚后就少拍了。最近有朋友叫她去大连拍戏了。”
“哎哟,你媳妇厉害,我都不知道她还有这手。走,咱们一起去剧组。”
大家你一辆,我一辆,代哥的白虎头奔领队,4700跟在后面,段三哥带着四辆虎头奔压阵,六辆车气势汹汹地奔向剧组。
途中,代代哥给叶晶打电话:“晶哥,我到大连了,马上过去。”
“代弟快点过来,我这正等着呢。”叶晶应答。
此时,叶晶、张静、一些副导演,还有戏里扮演张静男朋友的两个男演员,正坐在拍摄现场帐篷里闲聊。听说张静老公要来,两个男演员立刻紧张起来,忙问:“静姐,你姐夫要来了?”
“是啊,他一会儿就到。”张静点头。
两男演员又拜托:“姐夫来了后,这事儿你可别跟他说。之前那场戏,我拉了你手……”“导演都同意了,千万别提这事儿。我听说你姐夫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,脾气很大,怕被揍。”
“放心,我嘴巴紧。我姐夫人不错,不会乱打一气的。”
副导演凑上来逗弄:“你们平时调皮得很,这回姐夫来了,看你们还敢嚣张。那是京城有名气的人物,随行一大帮兄弟,你们就等着受教吧。”
两人听了脸都白了。
这时候,王秀犹豫地走过来。她头一天来试服装,晚上偷偷跑去找尹洪德,到现在还没拍过戏。
王秀走到导演帐篷,问:“导演,咱们啥时候开拍啊?我来了两天,一个镜头都没拍呢。”
叶晶一听,脸色立刻变不好:“拍什么戏?你说啥戏?”
王秀满脸懵懂:“导演,你不是说让我演女一号吗?”
叶晶火冒三丈,心想:代弟马上到,我怕谁?盯着王秀质问:“你还想演女一号?瞧你那打扮,穿小皮裙露肚脐,头发乱糟糟的,你能演女总裁、女老总?不如演青楼女子!你演女老板?做梦去吧!”
王秀愣住了:“导演,你这话什么意思?我都没开拍呢,你怎么就如此对我?要我有问题你再说啊。”
叶晶更生气了:“我说了,你这模样,啥角色都演不了。女一号的角色,连看门的母狗都比你强,根本不配!你连看门狗都不及!”
叶晶这一顿怒骂,声音凶狠,把王秀骂得晕头转向。副导演和扮演静姐男友的两个演员在旁不由自主偷笑,心想导演嘴真毒,不过气氛也挺欢乐。
副导演笑着称赞叶晶:“导演,你这嘴皮子真利索,骂人有门道。”
王秀被骂得呆住,忍不住大喊:“导演,你怎么这么狠心骂我?昨天我二哥还在呢,你怎么不骂他?是不是上次他没收拾够你?我现在就去找我二哥来帮忙收拾你!”
叶晶不屑一顾哼了一声:“你去找吧,把你二哥、七大姑八大姨全都叫来,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我一根汗毛。你二哥敢来,我直接教训他一顿。赶紧打电话去,别磨蹭!”
王秀一句话说不出来,只能低声嘀咕:“好,你骂我,咱走着瞧!”
话还没说完,她泪眼汪汪地冲出帐篷,边跑边掏出手机想给尹洪德打电话,嘴里不断念叨:“你骂我,还不让我拍戏,等二哥来了,看他不让你闭嘴,看你还敢不敢嚣张!”
正当她拨号时,拍摄现场前忽然开来一排车,最前面是一辆白色虎头奔,后面跟着一辆银色的4700,那是三哥的座驾。
代代哥第一个下车,身后跟着丁建、马三他们一帮兄弟,气场强大。随后段三哥也下了车,身边站着一群穿着黑西装白衬衫、戴着墨镜的小弟,宛如电影里大哥出场一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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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晶一看他们到了,连忙迎了上去:“代弟,你终于来了,要不是你来,我这条命都不知道咋交代了。”两人刚见面,就紧紧握了握手。
代哥安慰道:“老哥,不用怕,谁敢欺负你,我给他点颜色瞧瞧。晶哥,我给你介绍一下,这位是我在大连最亲的兄弟,段三哥。”
叶晶赶紧上前打招呼:“段三哥,你好,我叫叶晶。”
“你好,老弟,我是段福涛。”两人也握了握手,气氛缓和不少。
代哥转向张静问:“小静,剧组那边怎么样?有人欺负你没?”
张静笑着说:“老公,没啥事,挺不错,没人敢动我。”
代哥点点头:“没人欺负你就放心了。我听说你们戏里有两个男演员演你男朋友,喊来让我看看。”
听到代哥要找那俩男演员,那两个小伙子顿时呆在那儿,动都不敢动。
张静看出了状况赶紧说:“老公,你别吓唬人家,都是正儿八经拍戏的。”
代哥笑道:“我没吓唬他们,就是想认识认识,看看谁能演我媳妇的男朋友,得考察考察。”
那俩小伙子都紧张得连呼吸都轻了几分,副导演指着他们:“代哥,就是这俩。”
代哥一看,招呼:“嘿,你们俩,赶紧过来。”
两人腿都软了,像木头似的站着动不了。
代哥自己走过去,拍拍他们肩膀:“咋回事儿?叫你们过来你们咋一动不动?”
他们赶紧答:“姐夫,腿都站麻了,走不动了。”
代哥问戏里情况,俩人说:“姐夫,我们演得挺好,导演让咋演就咋演,没敢乱来,挺规矩的。你不信可以问静姐。”
张静马上帮腔:“老公,他俩演得挺不错的,别吓坏他们。”
代哥笑着说:“我没吓他们,就是想聊聊。告诉你们,戏里得认真演,别整花花哨哨的,听见没有?”
两人乖乖点头:“知道,姐夫,我们不敢乱来。”
接着代哥让王瑞每人给了五千块,两人愣住:“姐夫,这钱我们不能收。”
代哥说:“给你们就收着吧,戏里你们是假的,可我是真的,拿着花着。”
王瑞把钱递过去,俩人手发抖地接了:“姐夫,谢谢您!”
代哥又叮嘱:“这戏得全力配合你姐,听见没?”
两人再次点头:“知道,姐夫,我们一定配合。”
这时代哥转向叶晶:“晶哥,你之前给我打电话说的事,到底咋回事?谁想把我媳妇女一号干掉?”
叶晶指着王秀:“代弟,就是她,她想换。”
王秀见这阵仗心里明白,这人非同一般,肯定背景不简单。叶晶让她过来,她也不敢挪步。
段福涛这时开口:“代弟,弟妹,我跟你们说,在大连谁敢动咱们,绝对翻不了身。”
段三哥也盯着王秀:“你过来,赶紧。”
王秀犹豫着走近:“大哥,有啥事?”
段三哥追问:“谁带你来的?”
“哎,你咋跑这儿来抢风头啦!”段三哥厉声质问。
王秀急忙辩解:“大哥,我真没抢,真的没抢。”
段三哥不依不饶:“没抢?那你咋成了女主?谁安排的?你自己来的?谁带你来的,赶紧说清楚!”
王秀小声说:“是二哥让我来的。”
“二哥?哪个二哥?”
“尹洪德,就是那个二哥。”
段三哥听了火冒三丈:“快给尹洪德打电话!”
王秀知道躲不过,只好妥协:“行,我这就打。”
她掏出手机,拨通了尹洪德号码。
电话一通,王秀就说:“二哥,剧组出事了。”
尹洪德疑惑:“啥事?咋回事?”
王秀说:“来了几个人,带着一帮兄弟,说不让我要演女一号,要找你。”
尹洪德问:“找我?谁来了?”
王秀说:“我不认识,都叫他三哥。”
尹洪德说:“把电话给他,我跟他说。”
王秀递给段三哥电话,段三哥接起大吼:“尹洪德,是我,段福涛!你咋把一个小姑娘送这儿来的?”
尹洪德答:“那是我小女友,演员,来拍戏的,有啥问题?”
段三哥说:“有啥问题?人家戏都开拍了,还成了女一,你这是啥意思?”
尹洪德问:“那你呢?剧组找你了?你跟她啥关系?”
段三哥不耐烦:“别废话,赶紧来剧组!”
尹洪德追问:“不是,三哥,说说谁找你了?具体啥事?”
段三哥说:“电话里说不清,赶紧来现场,我跟你好好说,动身快点!”
尹洪德说:“行,三哥,等我。”
挂断电话,段福涛对身边的兄弟使眼色:“兄弟们,拿出家伙来,别客气。”
虽然段福涛不是正式混社会的,但他在大连却是响当当的人物,人称“仁义三哥”。
那会他跟大连的米老鼠结了账,他放话说,米老鼠随便找人来,谁敢动他,那就别怪没人帮他。
结果米老鼠真找人开战,结果一个人都没站出来,因为大家都得到过段三哥的帮助。
所以段三哥在大连那块地儿,人称“仁义三哥”、“及时雨”,名号响亮。
段三哥手下一帮兄弟,六七个人打开车尾箱,个个掏出家伙。
叶晶看这阵势,凑到代哥耳边说:“代弟,这不会闹大吧?”
代哥笑道:“晶哥,别操心,看看我三哥咋处理。”
“行,那咱们进帐篷等着。”
“好嘞,进帐篷!”
众人一齐答应,走进帐篷。
段福涛、代哥、叶晶他们走进帐篷,里面真宽敞,二三十个人站着也不挤。
他们就在这儿等着尹洪德。
此时马三、大鹏几个新来的小伙子,看什么都新奇。
特别是三哥,到处瞅着,他看见影视机,兴奋地说:“老弟,给我拍张照,照得精神点儿,别照得我像外星人似的。”
摄影师应道:“好嘞,大哥,站直点,往高点儿站站,海拔低了点。”
马三一转头看到二老硬(二奎),喊道:“老硬,过来。”
二奎不乐意:“叫我二奎能咋样?”
“快来快来,别磨蹭。”
马三催着。
二老硬晃晃悠悠走过来问:“啥事?”
马三说:“老硬,你抱我一把,我照张照片。”
二奎疑问:“我凭啥抱你?”
马三说:“抱你不白抱,回头给你拿两盒好烟。”
“那行,我抱你。”
于是二老硬迅速把马三抱起来,马三摆pose:“兄弟,给我照张帅气的。”
摄影师咔嚓咔嚓给三哥拍了不少照片。
这时尹洪德接了电话,正奔过来,走出宾馆没多久,也就二十分钟的路程。
他开着两辆豪车,一辆虎头奔,另一辆4500,带着四个兄弟,嗖一下到了剧组。
车一停稳,尹洪德蹦下来,叫喊:“三哥,三哥在哪儿?”
小秀在旁边等着,听到二哥喊,赶紧凑过去:“二哥,你来了!”
“秀啊,人都到齐没?”
“都在帐篷候着呢,得有二三十号人,看着挺凶的,这可咋整?”
“没事,我在这呢,你怕啥!我过去看看,看他们能玩出啥花样来。”
说完,二哥带着小秀和四个兄弟朝帐篷走去。
一进帐篷,尹洪德大声喊:“三哥,我们来了。”
段福涛赶紧招呼:“来来来,老二,你过来,我给你介绍,这是我在京城最好的兄弟,代弟。代弟,这就是尹洪德。”
代哥瞟了他一眼,心里一阵乱,连握手的心情都没有,随便点头,尹洪德也一样。
事就这么过去了。
6
尹洪德连忙问道:“三哥,你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戏啊?”
段三哥指着王秀,问:“这小秀是你送过来的吗?”
尹洪德答道:“三哥,这可是我女朋友,我把她带来,就是想让她演女主角。”
段三哥不满地说:“你想让她当女一号?我弟媳妇才是女主呢!你把你那小女朋友硬塞过来当女主,这什么意思?”
尹洪德急忙辩解:“三哥,我真不知道这事儿啊,要是早知道,也不会这么做。你说现在怎么办吧?”
段三哥冷冷地回答:“怎么办?先不说女主角的事儿。洪德,你是不是还给我京城那个老弟扇了一巴掌?这事儿必须得给我个说法。还有,剧组还耽误了两天拍摄,这损失你得赔,懂不?”
尹洪德一听,连忙解释:“三哥,你让我拿啥赔?我之前根本没知道我们这关系,要是知道,也不会这么干。”
“老二,别跟我绕弯子了。你打了我弟,这事儿咱得好好说清楚。”段三哥说,“剧组耽搁了两天,那赔偿你得给我补上,不给不行,明白么?”
尹洪德问:“三哥,那赔多少?”
段三哥道:“也不多,二十万,事情就算翻篇了。还有,赶紧向我弟媳道个歉,这事儿就算两清。带你的小女朋友立刻离开,别妄想当女主,你哪有那气场。”
尹洪德心里不服:“三哥,你这么跟我说话,赔偿我不给,歉我也懒得说,你能奈我何?敢动我吗?你知道我大哥是谁么?敢动我,大哥饶不了你。”
段三哥怒火中烧:“你大哥是谁都没用,惹我段老三,惹我兄弟,谁都得倒霉。赔偿不给,你别想离开剧组一步。”
尹洪德咬牙切齿:“段老三,你以为你是大连地头蛇就能随便动手?我不服,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留得住我。”
段三哥头一偏,大声吼道:“大彪,大彪,快进来!”
随即六七个手下带着家伙走进来,兵器一亮,一边喊着:“谁敢动手,谁倒霉。敢跟我三哥过不去,统统放倒!”
尹洪德看看这架势,心里打起鼓来,但面上不示弱,直视段三哥:“三哥,你动我一根手指试试,我看看谁敢动你。我大哥是谁,你们还不清楚吗?”
段三哥正准备开口,丁健站在后头,手已经摸向腰间兵器。瞄了眼代哥,代哥点头,丁健便没说话,直接挥起兵器,“砰”地一声朝尹洪德小腿击了下去。
这一击让尹洪德踉跄摔倒在地,疼得嗷嗷直喊。
王秀吓得脸色苍白,尖声喊:“妈呀,别打我,跟我没关系,别打我!”她几乎要哭出来。
旁边的叶晶等人都傻了眼。叶晶急忙回头,对加代焦急道:“代弟,这下出事了,打人了怎么办啊?”
加代瞥了叶晶一眼,摆摆手:“没事,你别管。”
加代走上前,冲丁健挥挥手:“健子,把兵器都收起来。”
丁健立马把五连子收回腰里。尹洪德带着四个小弟,其中两个也掏出五连子,想动手,却被马三和大鹏掏出家伙顶住,来不及动弹。
王瑞从背后溜过来,脱下了这两个小子的兵器。四个人站在那儿,连呼吸都小心翼翼。
加代冷着脸走到尹洪德面前说:“哥们儿,你这是皮痒了吧?不是随便能欺负人的,服不服?我打你可不是没原因的。”
尹洪德硬着头皮说:“行,段老三,你打我吧。你等着,你和你手下的,也等着瞧着吧。”
加代撇嘴:“别扯那套‘等着’了,我三哥说要你赔偿、道歉,既然都动手了,赔偿和道歉全免了。你赶紧走,以后别再来剧组闹事。再来,打你小腿可没这么简单,下次直接打脑壳,明白吗?”
尹洪德气得面红耳赤,用手指着加代说:“你打我肯定没好果子吃,你给我等着!”
正当他嚣张,身后的二老硬这壮汉一摇身走了过来,没说话,挥拳如沙包。
二老硬凑近尹洪德,重重一拳砸向他的头部。
这一拳下去,普通人早就晕了。
尹洪德刚张口,头一歪,直接晕了过去。
二老硬骂骂咧咧:“跟我大哥说话咋就这么不客气呢?我还想继续揍你呢。”说完,拳头又举起来。
加代连忙喊住:“二奎,别胡来,我没让你打人!”
二奎委屈道:“哥,他那么不尊重你,我心里憋屈,不揍他行吗?”
加代无奈:“我正跟他说话呢,话都没说完,你咋就动手了?”
二奎理直气壮:“他对你不尊重,我当然得教训他。三哥说过,谁不尊重代哥,就得让他见识见识,我这是听命行事。”
话声未落,二老硬已经把尹洪德打昏了。
加代连忙挥手:“行了,都停手。你们几个,赶紧把尹洪德抬走,这事儿就到这儿了。回去告诉你们二哥,以后别再来剧组找麻烦。要是敢再来,腿都得给你们卸了,现在赶紧滚吧!”
四个小弟赶紧过来,七手八脚地把尹洪德抬走。王秀在后面吓得不停颤抖,也跟着溜走了。
二老硬站边上,加代瞪他一眼,气呼呼地说:“你小子咋这么不听话,我什么时候让你打人了?”
二奎一脸懵:“三哥,你不是说吗,谁对代哥不尊重就该动手,我这是照做了啊。”
加代更加气愤:“哎,跟你俩真没法沟通,你等着看着吧。”
二老硬这人挺实在,听话照干,这才把尹洪德打昏。等他们走后,加代一看叶晶还愣在原地,连忙安慰:“晶哥,别怕,有什么事儿我们都能解决,你放心吧。”
这时段三哥也开口了:“老弟你放心,在大连有啥事,三哥我肯定帮你摆平,绝不会出啥岔子。代弟,我得说你两句,弟妹来大连拍戏,怎么不给我打个招呼?让我好好招待招待,给弟妹吃顿饭。事儿都出了,你才打电话,这得让我说说你。”
加代赶紧赔笑:“三哥,别计较了,要是你请我们吃饭,那咱整个剧组都别干活了,一起去聚聚。”
段三哥大笑:“好嘞,走吧,叶晶老弟,整个剧组我都安排妥了,大家一起去吃饭!”
加代惊讶道:“三哥,整个剧组都安排?我刚才就随口说说的。”
段三哥拍着胸脯说:“这事我得操心,就凭咱这交情,得请大家吃顿好的。他们都是跟你弟妹一块干活的,得一起去热闹热闹。”
代哥笑着说:“好嘞,三哥,那咱去哪儿?富丽华还是?”
段三哥爽快道:“就去富丽华,吃啥,剧组那群人也吃啥,不能偏心,样样都得一样。”
代哥提醒说:“三哥,你得有数,剧组里得有百来号人呢。”
段福涛笑得前仰后合:“代弟,这不让我出血啊?得嘞,照你说的,吃啥都一样,走,吃饭去!”
于是,大家简单收拾了一下,剧组一百多号人浩浩荡荡往大连富丽华五星级大酒店出发。剧组里不少是没啥名气的小配角和临时演员,一听说要去五星级酒店,个个兴奋得不得了。
7
有人就在下面小声说:“小李啊,咱几个人可从来没去过那种档次高的地方吃饭。我这还带了几个塑料袋,等会儿咱得打包点儿,别白来一趟。带回去隔天早上还能热着吃,那可都是五星级的好菜啊。”
另一个立马接茬道:“没错,小三子,咱得悄悄地打包点儿东西才对。”
这帮伙计,没见过世面,就想着留下点吃的。反正那天不拍戏了,大家都凑齐了,去好好吃一顿。
那边的人吃得挺高兴,尹洪德这边却凄凉无比。尹二哥的四个兄弟急忙把他送到医院,医生一看情况,立马推进手术室,要把那颗卡在身体里的花生米(指被打进身体的东西)给取出来,缝针包扎好后,他就住了院,还连上了点滴。
躺在病床上的尹洪德还不忘关心地问:“小秀跑哪儿去了?”
他兄弟说道:“二哥,那小丫头一看你挨揍了,马上撒腿就走了,我们都没来得及盯着她跑哪去了。”
听到这话,尹洪德气得直冒火,怒斥道:“真是祸害!你们几个听好了,等我伤好了,你们得四个轮流好好教训她,懂吗?要不是她,我怎会挨这顿狠打?”
他躺床上不停叹气,兄弟劝慰说:“二哥,觉得为了她不值,这事儿咋处理才好?”
他回答:“咋办?哪能这么算了?”
尹洪德掏出手机,直接拨通了大哥尹洪坤的电话。大哥尹洪坤在普兰店那是个有名人物,蓝衣队的头头,威风十足。
电话接通后他说:“大哥,我是小德子啊,我被人揍了。”
“谁打你了?”
“在大连,段福涛下的手。”
“哪个段福涛?”
“就是段老三,他亲自动手的。”
“为啥打你?你们有恩怨?”
“说来也怪,我新交了个女朋友,叫王秀。京城有剧组来大连拍戏,她想抢女一号的位置,我就带她去了,本以为凭我面子能把原来的女一号换掉。”
“结果那边来人直接找段福涛,段福涛叫我过去,说不让王秀演了。我一气之下给导演一巴掌,段福涛急了,叫我要赔20万、道歉。”
“我不答应,他手下直接拿家伙把我小腿打伤了。刚刚做完手术。”
“你打他一巴掌,他就用武器打你?打的哪儿了?”
“小腿,刚手术完。”
“这段福涛也太狠了,没给我面子吧?”
“提了,他没答应,说谁都不起作用。”
“行,段老三这事儿我绝对不会放过。小德子,你这些事儿干得不靠谱。那个王秀,我见过,装扮得像妖魔鬼怪。你跟她扯什么?她才是祸水红颜呢。你看着点,别傻了。”
“大哥,我没想到会出这么大事。”
“这事儿我帮你收拾了,你以后跟王秀保持距离,别缠着她。再惹事,我见了你腿可就断了,听明白了?”
“大哥,我清楚了,一定不搭理她了。挨打完那小丫头还跑了,完全不管我了。”
“老二,你都这么大岁数了,还被一个小丫头耍得团团转?”
“行了大哥,我挨揍了,别骂了,快帮我出头吧。”
“好,我给段老三打电话。”说完电话挂了。
挂断后,尹洪坤思索片刻,立刻拨通了段三哥电话。此时段三哥、加代和叶晶等人正坐在富丽华大酒店里吃酒吃饭,菜都上了,大家喝得正开心,段三哥的电话就响了。段三哥接听,尹洪坤开门见山地问:“福涛,你这是啥意思?”
两人年纪相仿,尹洪坤素来不叫他“三哥”。
“洪坤,怎么了?打电话有啥事?”
“你心里没点数吗?你把我弟弟揍了。”
“对,是我动手了,怎么了?”
“段老三,你打我弟弟,也不和我说一声?你以为在大连混成大哥了?”
“洪坤,你弟没说清楚吗?他在剧组欺负人,我打他理所应当。”
“段福涛,你真有种!就算我弟弟犯了错,你打人也得有个说法。他不过给导演甩了一巴掌,你非得用五连子打他?这不是太过分了吗?”
“这不关过分不过分。你弟弟不是省油的灯,他行为过火,我就打了。你想咋办?”
“段老三,你以为自己在大连了不起了?装什么呢?要打架就说清楚,我叫你试试。”
“尹洪坤,我行不行,你可以找我试试,不服就来大连,我等着你。”
听到打架的事,叶晶吃饭时不禁发怵,问加代:“这是要干架了吗?”
“是啊,晶哥,你别担心,咱都安排好了,你吃你的饭。”
“代弟,我吃不下了,这事儿打架你行吗?”
“你就少操心,我不行你行不行?你去打啊。咱剧组不少人,五连子、大刀啥的都准备好了,你去战个痛快。”
“代弟,你说啥呢,我又没想打架,我只是怕咱们吃亏。”
“没事,晶哥,这事儿我们都能处理好,你不用操心,继续吃饭吧。”
“那好吧。”叶晶又低头吃饭。
段福涛又喊:“要打就来,我在这等着。”
“好,段老三,你等着,我这就去富丽华找你,看我怎么收拾你。”说完电话挂了。
电话挂断,加代问段福涛:“三哥,怎么回事?有人找事儿了?”
“代弟,是尹洪坤,说要给弟弟报仇,找我们打架。”
“来就来,谁怕谁。健子、三儿、大鹏、金洋,家伙准备好了,他敢来,我们让他看看厉害。”
段福涛没放在心上,加代接着说:“谁来了都不怕,不管尹洪坤还是尹洪德,咱就把他打趴下。”
张静在旁听着,一想到要打架,说:“三哥,要打的话,赶紧给小平打电话吧,他挺厉害的,比你们强多了。”
段福涛乐呵呵地说:“弟妹,你还记得小平啊?”
加代附和道:“我媳妇说得对,小平确实比咱们厉害。三哥,看样子咱俩真不行了。”
段福涛道:“那弟妹你快给小平打电话。”
张静说:“打架你们去,我可不行。”
加代也劝:“你赶紧给小平打电话,他来了肯定帮忙。”
张静想想说:“好,我打给他。”
说完,静姐掏出手机拨给小平。此时小平正和江涛在家电视机前打游戏,俩人通常爱喝点小酒,不赌不嫖,算是正经人。
我最喜欢的事就是打游戏,尤其和江涛搭档,配合得特别默契。正玩得兴头上,电话突然响了。小平接起电话,嚷嚷道:“谁啊?我正忙着打游戏呢,快说!”
这声音吓了旁边的静姐一跳,她连忙说:“哎,兄弟,是我。”
小平一听是女声,愣了下:“你是谁?”
静姐笑着说:“我是张静,你嫂子。”
小平立刻道歉:“哎呀,嫂子,我不知道是你。正打游戏呢,找我啥事儿?”
静姐说:“我们已经来大连了。”
“大连?什么时候来的?我哥也来了没?”小平惊讶地问。
8
“你哥也来了,还有段三哥,我们这会儿正在富丽华吃饭呢。”静姐说道。
“你们来了大连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,好让我好好招待招待你们呢?”小平带着几分埋怨。
静姐有些着急地回应:“平弟,你赶紧过来,有人说要找我们麻烦。”
小平一听,立刻变得急切:“找麻烦?是谁?哪个家伙想找你们麻烦?”
“我也不太清楚,只知道是普兰店那边姓尹的,具体叫什么名字不确定。”静姐解释道。
“普兰店那个姓尹的?是尹洪德还是尹洪坤?”小平追问。
“应该就是他们两个,还打电话给段三哥了,一会儿他们会带人过来。段三哥让我给你打电话,你马上赶过来。”静姐说话时满是焦急。
小平皱了眉头:“我哥怎么不直接跟我打电话?”
“他说让我打给你,你肯定不会不来的。平弟,你快点过来,要不然你哥他们这帮人就得吃亏了。”静姐语气中带着急切。
“行,嫂子,你放心,我马上过去。”挂掉电话后,小平立刻转头对江涛和床上还迷糊着的二红、小军子说:“军子、二红,快点起床,我们得赶紧去大连。”
小军子揉着眼睛坐起身,好奇地问:“哥,去大连干什么?”
“代哥和段三哥现在在大连吃饭,结果遇到了麻烦,我们得赶过去看看情况。”小平说道。
小军子一听,精神一振:“那好,走吧。”
二红也急忙说道:“对,快帮我拿衣服,赶紧的。”
小军子平时看起来憨厚,但真要动手,那真是拼了命的狠角色。他穿好衣服,小平他们也迅速收拾完毕。五个人一辆车,风驰电掣般从瓦房店冲向大连。
一路上,小平给老友小本打了电话。小本是大连富丽华酒店楼下那家巴拿吧的老板。
“小本,你现在在哪儿晃悠呢?”小平问。
“我在外边,不在酒吧里面。”小本答。
小平语气干脆:“那你赶紧让酒吧里的兄弟们准备点家伙,我马上用得着。”
小本听了有点懵:“平哥,怎么回事啊?”
小平解释:“代哥和段三哥正在富丽华吃饭,可能马上要有麻烦,你帮兄弟们安排准备些燃烧瓶,装满酒精,三四十个差不多了,到时候用得上。”
小本二话不说,马上给小丁打电话:“小丁,你赶紧带几兄弟去药店买95度的酒精,多买点,做燃烧瓶用。”
小丁有些疑惑:“买酒精干嘛用?”
“平哥让买的,用来做燃烧瓶,多准备点,等下他得用上。”小本交代。
小丁爽快回应:“好的哥,我知道了。”
电话挂断后,小丁带着伙计们跑了药店,买了四十多瓶酒精回来。在酒吧的库房里,他们把酒精倒进空酒瓶里,塞上塞子,连续做出了四十多个燃烧瓶。
小平他们把车停在富丽华停车场,没直接进酒店,先进了酒吧一趟。刚一进门,小平就喊:“小丁,小丁!”
小丁刚听见,赶紧跑过来:“平哥,燃烧瓶都准备好了,就放库房里,你自己去看看。”
小平走过去一看,整整齐齐摆着四十多个燃烧瓶,还都装满了酒精。他对小丁说:“丁啊,等会儿我上楼找段三哥,到了关键时刻,我给你打电话,全都给我搬出来,怎么安排就怎么干。”
小丁有些担忧:“平哥,你用这种东西可得小心,万一烧着人了,事情可就大条了。”
小平摆手:“别管那么多,听我安排就是了。”小丁拍拍胸脯:“行,平哥,我知道你的打算。”
王平和吩咐完,就从酒吧溜达到富丽华大酒店一楼大厅,掏出手机给段三哥打电话:“三哥,我到了,就在一楼,你们在哪个包间?”
“三楼308,直接上来就是了。”
“明白,三哥,我马上上去。”挂了电话,王平和带着小军子等五人一块走到了三楼308门口,推门进屋:“三哥,代哥,到大连了怎么不跟我打个招呼啊?”
代哥见是王平和,笑着说:“平弟,我刚到,你知道的,这事儿都是因你嫂子引发的。”
王平和转头打招呼:“嫂子好。”
张静也连忙应声:“平弟,快过来坐。”
王平和跟屋里马三、丁健、大鹏等人打了招呼,彼此都熟悉。代哥也跟小军子、江涛、二红相互问候。
王平和毫不客气坐下,拿起筷子夹了只大虾,剥皮就往嘴里塞。端起酒杯大声吆喝:“三哥、代哥,还有嫂子,来,久违了,干一杯!”大家碰杯,一饮而尽。
代哥接着说:“小平,给你介绍下,这位是我京城的哥们儿叶晶,专门拍电视剧和电影的。”
王平和礼貌地回应:“你好,兄弟,我叫王平和。”
叶晶也站起握手:“我是叶晶。”
打完招呼坐下,王平和问:“三哥,到底是怎么回事?那个尹洪坤想干嘛?”
段福涛解释:“平子,事情是这样,你嫂子来大连拍戏,被尹洪坤的弟弟欺负了,想抢你嫂子的女主角位置。代弟来了,丁健那小子带着家伙,把尹洪坤的弟弟给干了。”
王平和笑着说:“健子,你这小子挺狠啊!”
丁健挠头:“平哥,还差点火候。”
“我比你还差一点呢。”王平和看着马三笑着说,“徒弟,听说你前阵子独自跑唐山,还带了个小香瓜回来,挺牛的。”
马三挠头道:“师傅,我哪比得上你,你单枪匹马在天津帮代哥解决了不少事。”
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夸着,气氛一下子就活跃了起来。正说着,段福涛手机响了,马三看到来电:“哎,尹洪坤打电话来了。”
王平和一把接过电话:“给我,我来应付。”
接起电话,他厉声道:“喂,尹洪坤!”
电话那头传来声音:“段老三呢?”
王平和板起脸:“段老三是你能随便喊的吗?”
尹洪坤一愣:“你是谁?”
王平和嗤声:“连我都认不出?我是王平和!你现在在哪儿?”
“平和啊,跟你没关系,你别掺和,这是我和段福涛的事儿。”
“没关系?段三哥是我哥,懂吗?还有代哥,那是我铁哥们儿。你要敢动他们,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。别说没关系,这事儿跟我息息相关。你到富丽华没?敢来我马上下楼收拾你。”
“平和,我们认识这么久了,我不想牵连你。如果你真急了,我也不客气,照样动手。”
王平和不屑地撇嘴:“你这是吹牛吧。我问你,到富丽华没?到了我马上下来收拾你。”
尹洪坤答:“行,你下来,我已经在富丽华楼下了,等你。”
王平和说:“好,你等。”
说完,他挂了电话。
然后王平和站起来对代哥说:“代哥,你别下去了,楼上好好吃饭喝酒,我带人下去解决他。”
加代摇头:“平啊,这事儿是我引起的,我得下去看看尹洪坤到底想干嘛。”
王平和连忙劝:“代哥,别下去了。”
加代坚定地说:“不行,我一定下去。”
说完,代哥起身大步朝门口走去。小平看状况,拦也拦不住,干脆应声:“那好吧,我们一起下去。”
快下楼前,小平掏出手机打电话:“喂,小丁子,你赶紧带人把那些燃烧瓶全搬到富丽华酒店门口。对面那帮人快到了,等着我一声令下,你们就行动,明白吗?”
电话那头小丁爽快回应:“知道了,平哥,我这就去安排。”说完电话挂断。
9
那时候,小丁子率领着二十多个兄弟,刚从酒吧里搬出几打燃烧瓶,准备往外撤。从另外一边,小平一伙人,代哥和段三哥他们几个,直接从酒店的楼梯上气势汹汹地冲了下来。一到一楼,刚走出门口,就瞧见尹洪坤带着五六十号人已经守候在酒店门前了。
洪坤那边,十来把五连发冲锋枪整齐排开,走在最前面的,连他最铁的兄弟谭斌也没缺席。小平一看到这阵势,洪坤第一个开了口:“平啊,我们之间交情这么深。段老三惹我兄弟这事,总得给个说法,这事跟你没关系,你别瞎掺合。”
小平一听,怒目圆睁:“你打我三哥?没这个门儿!没听懂?”
洪坤脸色一沉:“小平,你这是什么意思?要跟我对着干?”
小平回了一句:“对,我就是跟你杠上了。你跑到大连撒野,我就得把你教训教训。”
洪坤见说不通了,换了说辞:“小平,我说一句你顶一句,你是真的想和我翻脸吗?”
“你是谁?我就跟你翻脸,我就打你。我再说一遍,尹洪坤,你带人回普兰店,咱们还算朋友。你要是还想闹事,你大连城都别想出门。”
就在这时,小平后面的那个小军子急了,这家伙天不怕地不怕,谁的账都不买。他一把掏出五连发,狠声吼道:“尹洪坤,老子非弄死你不可!”
洪坤心里清楚,这小军子是个狠角色,真是说到做到。心想,要是自己怂了,见到王平就溜,那面子往哪儿搁?于是他一转头,对谭斌使眼色:“斌子,上!”
谭斌刚准备扣动扳机,小军子的枪声先响了。枪声一起,旁边的江涛、二红、瓦力还有小平,五连发火速举起,朝着尹洪坤那边冲了过去。
谭斌手下的十几把五连发枪也迎了上来,双方立刻开火,枪声密集响起。小平此刻开了两枪,感觉情况不妙,心里嘀咕不能这样硬碰硬,既然手上武器都备齐了,不用白不用。小平虽然冲锋陷阵勇猛,但也不想轻易受伤,准备换个战术,用燃烧瓶来对付对方。
他一转身对小丁喊道:“小丁,给我弄他们!”
小丁当时带着二十几号兄弟,旁边几乎摆着四十多个燃烧瓶。小平一声令下,小丁马上点燃燃烧瓶,狠狠地往尹洪坤和谭斌方向掷去。
这燃烧瓶可不是好惹的,一旦点着扔出去,玻璃瓶一破,酒精四处溅射,立刻燃起烈火,吓得人心惊胆战。小丁刚一出手,后面的兄弟们也赶紧点火,飞快地连续扔出了二十多个燃烧瓶。这些燃烧瓶落地后立刻全都着火,把尹洪坤和谭斌他们吓得一愣一愣的。
趁着对方愣神的空档,小军子冲了过去,举枪扫射谭斌,一梭子子弹直接击中了谭斌的肩膀和胳膊,使他当场倒地。随后小平、二红、江涛他们蜂拥上前,枪声此起彼伏,瞬间打倒了五六个对手。
燃烧瓶噼里啪啦地碎裂开来,酒精有的溅到了尹洪坤那帮兄弟身上,有的被子弹击中后升起火焰。火势一开,这帮家伙立刻乱了阵脚,有的忙着脱衣服扑灭火焰,有的直在地上打滚,拼命灭着火。
这一轮激战过去,洪坤阵营就有五六个人受了伤倒在地上。刚打完一轮,洪坤一看,队伍乱成一团,兄弟们纷纷往后撤。洪坤脸色铁青:“没法硬干了,再打下去只会吃大亏。”
他一看形势不妙,没顾上开车,急忙钻进旁边的胡同,撒腿往外跑,那速度快得惊人,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。他一跑,手下也没了主心骨,马上呼啦一声全部撤离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小平和小军子他们一看,二红还在后面追了五十多米,见追不上了,也收手。小平挥了挥手说道:“军哥,别追了,赶跑他们就行,没必要非得把人打趴下。”
小军子是跑得最快的,冲在最前头。小平一喊,他马上停下脚步,回了回来。喘着粗气挨近段三哥和代哥。江涛调侃道:“军子,你喘得像牛似的,看你都撂倒好几个了。”
小军子怒气冲冲地说道:“我能不气嘛,我就是想把洪坤那个混蛋收拾了。”
旁边有人劝说:“行了,你手里有枪,谁都想撂倒,闹得这么凶多累着,消停一会儿吧。”
事情处理完后,平哥和段三哥商量起来:“三哥,这下怎么办,这帮小子都躺地上了,全被咱们打趴了,这事得怎么收场?”
段老三看了看,说:“小平,你赶紧带着代弟他们先撤,我这儿来处理。”
代哥心里直犯嘀咕:“三哥,你打算咋整?”
“没事儿,代弟,你放心,交给我了。你们先撤,找个酒店吃饭喝酒去,换个地方歇歇,别在这儿混。我一会儿马上到。”段老三交代道。
于是代哥他们上楼,把张静和叶晶接了下来。两个姑娘趴在三楼窗户向下望着,眼巴巴的全傻眼了,这种场面她们活了这么多年,还是头一次见,叶晶当时腿都软了。
代哥他们一上楼接了两个姑娘,小平立刻带着他们上车,踩着油门就直奔另外一家饭店,准备接着喝酒。
他们走后,段三哥站在原地,掏出手机给医院打了电话:“喂,120吗?快来啊,富丽华酒店门口,几个小子受伤严重,刚刚打完仗,快点儿,不然人要出事。”
挂了电话,他又给中山分公司的二老板打了过去:“喂,五哥,我是老三。”
“哦,老三,什么事儿?”
“五哥,跟你说件事,我们刚刚在富丽华酒店门口干了一架。”
“干架了?你给我打电话什么意思?”
“五哥,你先别急,等二十分钟到半小时,等我这里收拾完,受伤的兄弟送医院,你来走个流程就行。”
“老三,这次跟谁干架了,严重不?”
“跟普兰店的尹洪坤那帮人,不严重,就擦破点皮。”
“没有人挂彩吧?”
“不可能,肯定没有。五哥,你就过来露个脸,剩下的交给我。尹洪坤那边,你放心,我还没跟他算账呢,这事还没完,我非得让他长长记性。”
“五哥提醒你,得把事儿处理干净,别留尾巴,不然到时候我还得帮你擦屁股,听明白没?”
“五哥,你放心交给我,妥妥的。你就去露个脸,剩下的事儿不用你操心。三弟心里清楚,会给你办得漂漂亮亮,绝不让你白跑一趟。”
“行,老三麻利点。”说完电话挂断。
小平和代哥开着车,准备找下一家饭店继续喝酒。平哥在车上拨通了尹洪坤电话:“尹洪坤,你躲哪去了?”
“小平,这事不都过去了吗?你怎么还打电话?”
“你以为藏起来事儿就完了吗?我告诉你,没完。”
“小平,你这是什么意思?我那帮兄弟被你们赶趴下了,你还想怎样?”
小平冷哼一声:“我想怎样你心里清楚。这事既然发生了,你得给我一个交代。不交代,我保证追你到普兰店也得把你收拾了。”
“小平,你这太过分了吧?咱们都摊牌了,你还想要个交代?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“尹洪坤,听好了,我给你四十分钟时间。我们去金福酒店吃饭,四十分钟内你必须到酒店来,把这事儿给我解决。解决得让我们满意,这事才算结束。四十分钟见不到你,你知道我王平的脾气,后果自负。我让小军子直接上你家,信不信把你家炸了?”
代哥赶紧打圆场:“平子,差不多了,别太狠了,人家都认输了,咱们也没吃亏,打成这样就行了,别揪着不放了。”
“小平,这事肯定没完,不找他能成吗?在大连,有谁敢跟我王平对着干?那就是找死。这帮人,赚了点小钱就忘了自己姓甚么。大连这地方,谁敢跟咱俩叫板,我非得让他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。不给他点颜色看看,他真以为自己是谁了。”
10
尹洪坤刚挂了电话,心里就像揣着一颗大石头,咚咚直跳。他很清楚小平的手腕,那话说出去就是定局,如果小军子真动起手来,把他拖去找麻烦,那可真是麻烦大了。他思来想去,最终只得硬着头皮亲自过去一趟。
正巧,小平和代哥他们已经直奔金福酒店,准备继续开第二场酒局。没过多久,段三哥也赶了过来。众人围着桌子,边吃边等着尹洪坤赶到。
这时,小军子端着一大碗饭,低头专注地吃着,连一句话也没说,酒更是一滴没沾。这家伙平日里不声不响,真正要动手却绝不含糊,面子也不给谁留。
就连平时霸气十足的小平也敢他顶嘴、骂他。他从不叫段三哥“三哥”,直接喊“段老三”。但对代哥情谊不错,直呼“代哥”。
小军子在那儿默默吃饭,旁边的二老硬性格也与他有几分相似。见小军子这样,二老硬开口道:“这家伙挺有趣的,不说话也不喝酒,跟我倒挺象。”说完他举杯:“兄弟,干一杯。”
小军子瞟了二红一眼,军哥见状问:“你跟谁说话呢?”
“我就跟你说呢,咱俩喝一杯。”二老硬回应。
小军子又看了二红,笑说:“二红,这哥们儿想跟你喝。”
二红听了,好奇问:“你要跟我喝?”
二老硬连忙解释:“不是跟你,是跟军哥。军哥,咱俩来一杯。”
二红纳闷:“我敬你酒,你怎么连看都不看我?”
二老硬逗趣:“我看着你呢,我这眼睛稍微斜着,就是这么看你的。”
这话一出,小军子和二红都懵了。小军子直接说:“哥们儿,我真不会喝酒。二红,你跟他喝一杯吧。”
二红大方举杯:“兄弟,来,走一杯。”“来,咱俩干一杯!哎,小军子不会喝酒?那算了,我们俩喝。”二老豪爽地说。酒杯相碰,两人一口闷了。
不一会儿,洪坤就到了金福酒店,推门进去,脸上满是忐忑,心里不停打鼓。
一进屋,他目光四处扫视。小平招呼道:“来来来,过来好好说说。事儿都捅出来了,你说咋办,我们心里才舒服?不把我们满意了,听着,连这门都别想出去。”
洪坤陪笑道:“平哥,你说咋办就咋办。兄弟们受伤了,大家都去医院了。咱们别再计较了,行不行?”
小平冷哼一声:“这会儿才害怕?晚了!你不是跋扈嘛,普兰店的大哥,服不服?”
洪坤连忙点头:“平哥,我错了,服了,真服了!”
小平又哼了声:“服了?你不是想让你那个小女朋友当女一号?好,这部电视剧你投资。之前的投资人不用了,明白没?”
叶晶刚开口,代哥马上挡住:“晶哥,别插嘴,这时候别惹平哥不高兴。”
叶晶闭嘴,小平继续说:“听好了,之前的投资人不用了,你得投资这部戏。前期资金要230万,全剧下来最少得500万。你给剧组送500万投资,明白吗?不投你们俩我都饶不了。敢废话一句,我马上涨到一千万。自己掂量着办吧!”
洪坤听完,整个人愣住,眼珠子睁得大大的。他一句话也不敢多说,生怕蹦出什么字眼,小平立刻把数字涨到千万级。要是不投,平哥的手腕,光想想都令人浑身发冷。
他咬着牙:“平哥,我投,我投就是了。”
“成,记住,明天午时三刻之前,500万必须送到剧组。晚了没到,我直接上门找你,普兰店我也熟,听明白了没?”
洪坤想着溜走,小平一把拦住:“别急,我还有话问。之前投资的大佬是谁?叶哥,告诉他。”
叶晶笑着道:“我们之前的金主是李文江。”
“小平点头:“李文江?行,我给他打电话,这事他得管管,我得把他拉过来。”
平哥拿起手机,嘟嘟几声,电话那头接了:“李文江,哪儿逍遥呢?”
“谁啊?”
“是我,王平和。”
“哦,平哥,有啥吩咐?”
“啥事?听说你往剧里砸钱?金福酒店,我们正吃饭呢,麻溜过来。”
“平哥,急啥事电话不说?”
“让你来就来,别磨叽,半小时内不到金福酒店308,我让你知道厉害。”说完啪地挂了电话。
李文江心里直紧张,这王平和狠角色,吓得他立刻发动车,油门踩到底,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酒店。
他下车就像兔子似的蹿上二楼,一推门,第一眼撞见了尹洪坤。两人对视一眼,气氛诡异无言。
小平见状调侃:“改行了,成电影制片人啦?”
“哪儿啊,平哥,我们就是胡闹玩玩,没专业的意思。”
“嘴上说得轻巧,钱却烧得凶。叶哥,他投资多少?”
“前期230万。”
“小平不屑道:“得了,李文江,听好了,这剧不用你出钱了,有人接了,是尹洪坤。你就别操心了。”
“我不用出钱了?”李文江惊讶。
“对,你不用出钱,但那230万别闲置,给我送到瓦房店去。”李文江愣了,问:“平哥,你这是唱哪出啊?”
“哪出?就是让你给我拿230万过去,明白?”
“明白明白,行,我立刻筹钱。”
“记住,明天你得亲自派人送过去,听见没?”
“收到,平哥。”
“咱俩没啥复杂的,这钱当我借来投资。你爱拍电影,我也喜欢。我拿这钱在瓦房店拍部电影,名字我都想好了,叫《瓦房店传奇》。”
王平和是社会游荡人物,没工作不经商,就靠敲诈过活。逮着机会就找茬要钱。李文江这会哪个敢顶嘴?
平哥很直接:“文江,钱一送你就闪人,别纠缠。”
李文江眼珠一转:“平哥,那我先撤了。”说完一溜烟跑出包厢,满身大汗,心跳咚咚,吓得撒腿就跑。
尹洪坤看着平哥,问:“平哥,我能不能也走了?”
平哥白了他一眼:“听着,你走是可以,但那五百万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必须送到剧组,不送你就知道疼了。”
“行,我肯定送,肯定送到。”说完,他也飞快跑开了。
这事儿就这么算是解决了。第二天,尹洪坤亲自揣着500万送到剧组。李文江那边也老实把钱送到瓦房店,不送肯定挨揍,大家心知肚明。事情就这么过去了。
加代哥在大连又逗留了两天,然后回了京城。
临别时,平哥和段三哥亲自送他到省道口,两人一握手,对加代哥说:“回去有时间来大连玩,弟妹在大连你放心,有我和平哥罩着。”
代哥笑着拍胸脯说:“你放心,没人敢动她分毫。”
三哥应和道:“有我们在,还有平弟罩着,她肯定妥妥的。那我不多耽搁了,先走了。”
“好嘞,兄弟,路上小心不送了!”三哥喊着,代哥挥挥手,飞快开车返京。
这事儿算是真的翻篇了。静姐拍完戏也回了京城,代哥在四九城的日子继续恢复往昔的宁静。